序: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今天是,2024年5月18号,凌晨1:29.周六,毫无意外的刷夜局,bug太多de不过来了。
难得活动室没人,倒也是清净了些。不想de了,那就随便写写。
今年没怎么写诗,离立春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按照往年的惯例,春天是要有至少三首的。一篇开题,两篇和声。
回想过来,22年和23年的春天的开题,都写的是定风波。也不是说对定风波这个词牌特别喜爱,只觉得它有一种活泼灵动的感觉,或许是喜欢那句“也无风雨也无晴”的缘故,谈到定风波,就想到了苏轼。
苏轼和陆游,怎么说呢,在我开始读陆游的“莫笑农家腊酒浑”的时候,以为他们两个是好朋友笑死。后来才发现苏轼竟比陆游大了一百多岁。
苏轼要比陆游潇洒许多,起码在人生的后半段。
可能是因为苏轼有个好弟弟?又或者苏轼没那么远大的抱负?还是苏轼被贬得摆烂了
摆烂这个词很难听,应该是,与人生的和解。
苏轼不是一开始就摆烂的,他也曾和陆游一样想有一番事业和抱负。
他也曾有机会出任杭州颍州这些富庶之地的通判,密州的太守,也曾天天想着北伐,想射掉西北的天狼星。
看不惯什么成天灯红酒绿的“白衣卿相”,把自己的词风塑造成与《花间》的柔媚针锋相对。
看不惯什么王安石对自己指鼻子瞪眼,拟的弹劾的奏折累起来比自己的床还要高。
在苏轼玩闹的时候,苏辙已经成了当朝宰相,苏轼真是有个好弟弟。
但是苏轼不这么想。
苏轼心里很是悲愤,什么当朝权贵,什么皇亲国戚,什么谨言慎行 ,不开心就是要写东西骂。
苏辙没办法,这个顽皮的哥哥得宠着。把别人惹不开心了,总是苏辙去擦屁股。
但总归有管不了的一天。当朝中官员都看他不顺眼,吐个吐沫都是直犯龙颜。
御史台一众官员联谏,把苏轼从商丘弄到了大狱里。
苏轼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弟弟说没关系,官职不要了都要捞。
苏轼曾想过自尽,或许是对人世的厌烦,或许是对家人的愧疚,又或者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为了捞弟弟,苏辙一下从宰相,掉到了管盐酒的小吏。
但还好自己在朝中的口碑还不算一无是处,起码有自己的弟弟,还有当初引荐自己的朋友们
在狱中呆了一百多天后,苏轼被贬到了黄州。
人的成长通常都是在经历了百般磨难之后的。虽大难不死,但苏轼仍然想不明白。
他知道人生是一场逆旅,但他没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境地。
虽然满腔抱负还没实现,但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新火试新茶"的少年
失魂,落魄。住在这个破败的院子,天上的月亮是残缺的,窗外的梧桐是枯死的。
夜太长,水太冷,他觉得自己像枯枝上的鸟一样找不到栖息的地方。
跟富庶的江南相比,黄州不过是个穷乡僻壤
苏轼一开始忍受不了这种落差,黄州这个如同在井底的地方,怎么能跟自己待过的杭州相提并论
这种落寞的日子一过就是一年
苏轼逐渐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现实。
现实并不是空凭一腔热血就能有所作为的,更多的是如何处理好各种繁杂琐事。
当然,黄州的日子要比在朝中清闲许多。苏轼也开始认真地去生活。
先给自己置办点田产,城东买了块坡地,称自己为“东坡居士”
也别整天圈在院子里了,叫上三五个好友,“泛舟于赤壁之下”。
黄州的菜不合自己胃口,那就自己做菜。“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
虽然有田产,但是官府向来是靠不住了,备不住自己东坡的那块地哪天就被充了公。
听说沙湖边上有几块地,那便喊上几个“参谋”一起去看看。
说来也怪,出门天气还挺好的,走到半路就开始下雨了。
苏轼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同行的那几个被淋的够呛,看着特别狼狈。
苏轼一向是看不惯的,这么好的心情可不能被一场雨浇没了。
那便脱了雨具,摘了帽子,写下“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苏轼在黄州完成了与人生的和解。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是苏轼写给自己的绝笔诗。
定风波给人一种欢快洒脱的感觉,不是那种天真烂漫,而是在经历风雨磨难之后的释然。
无疑,这种风格很适合春天,于是我在三年的惊蛰,写了三首定风波。
留给自己,送给前尘